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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山比特矿:矿主吃泡面也把玩币当信仰

官网安卓版下载imtoken 2023-02-15 07:27: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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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志刚的矿山正在建设中,外墙上的暖气片有种酷炫的科幻感(受访者供图)

这里是中国西南地区最偏远、最贫困的山区之一。 山腰上,皮肤黝黑的彝族孩子在挖土豆,山谷里,嘉诺水电站日夜挖矿——地雷藏在互联网的最深处。

作为水电站的老板,Jano表示自己是圈内最后一个开始挖矿的。 他后悔自己的优柔寡断:四五年前入市的朋友已经有上亿资金,而他半年多前才入市,借了90万元,全部装箱矿机中的大小。 随着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价格暴跌,成本回收还很遥远。

一场夏日的暴雨让记者从北京来到这里寻访。 在县城乘坐飞机、绿皮火车、黑车后,来到凉山彝族自治州甘洛县深山中,寻找被淹没的虚拟货币矿山。 网上流传一张照片,矿工正在清理被沙子包裹的矿机显卡,国内甚至国外:四川大雨引发的洪水,造成建在的大小矿山被淹中国西南深山,如蝴蝶般的作用,普遍削弱了全球比特币挖矿算力。

在甘洛,几乎每年夏天都会下大雨。 素有“水电王国”之称的120多座水电站密布在山区和峡谷地带。 哪里有便宜的电,哪里就有矿山,甘露成了我探索的突破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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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几岁的孩子背着一个挖好的土豆

事实证明,这只是一个误传。 照片中被淹的是云南的一个小矿井。 火车临近甘洛,奔腾的江水泛滥,水位逼近岸边。 人们从火车上的座位上站起来,惊讶地看着窗外。 在寻找水电站的路上,一路上都有落下的飞石。 但走进矿场,矿机风扇的嗡嗡声一如往常。 即使因为大雨,这个地方也比以往更加充满活力。

原因其实很简单。 四川的矿山都是建在水电站里,几乎没有发生水灾的可能。 肥沃的雨水和山洪是电力生产的保障。 它们是天然的礼物,成为虚拟世界中挖矿程序的能源支持。 矿主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漫长的冬天。 在为期五个月的旱季,矿山不得不搬迁或关闭一半的机器。

他们正在进行史上最大规模的算力竞赛。 甘洛只是这片庞大地图上一个闪烁的据点。 过去5年,比特币全网总算力增长了24万倍,超过世界前100名超级计算机总和的10万倍。 统计显示,这些挖矿算力有58%来自中国,尤其集中在水电资源丰富的中国四川。 凉山、阿坝、甘孜孤零零的中小水电站是重要的电力供应地。

矿场算力暴涨的背后,是低调的矿主对财富的渴望。 在甘洛的几天里,认识了几位矿主。 他们是水电站的老板、网吧的经营者、学历不高的资深股民,这多少让人有些意外。 在这股科技极客引领的挖矿浪潮中,他们是小镇上最先感应到春江之水、伺机而动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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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露火车站

路人知道挖矿就赚不到钱

车子在去矿山的路上随山势微弱起伏。 沿途山峦茫茫,云雾缭绕,飞瀑飞泻。 偶尔路过村庄,披头散发的孩子们赤身裸体地奔跑,妇女们聚集在一起,赤脚坐在地上绣花。

临江山脚下建有贾诺水电站。 很难想象,在这座不起眼的山峰附近,竟有三座矿山开采虚拟货币。

舒文推开铁门,一股热浪袭来。 劣质的白色铝合金框架上,密密麻麻地摆放着100多台灰色箱形矿机,网线和电源线乱七八糟地交织在一起。 机身上的数个指示灯不断闪烁,那些闪烁的绿光暗示着这里正在与更广阔的虚拟世界进行数据交换。

这些矿机是去掉冗余设备,专门执行挖矿指令的计算机。 它们是由几家中国公司专门开发的,拥有超强的计算能力,日以继夜地计算,试图一一解开系统设置的哈希谜题。 只有最先到达结果的勇士才能赢得战利品——系统自动生成的虚拟货币。

舒文已经习惯了暖气片发出的巨响。 他刚到的时候,令人不安的嗡嗡声让他睡不着觉。 现在,如果噪音稍微小一点,他就根本睡不着了——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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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文的矿井里,电源线和网线乱七八糟

他和弟弟出资50万元,买了三台二手矿机,分别挖比特币、以太坊和莱特币。 自2010年神秘人中本聪发明比特币以来,类似原理的虚拟货币层出不穷。 它们不被包括中国在内的许多政府认可,但它们吸引了矿工,因为它们具有类似于稀有金属的特性——总量是固定的。

与通常用于保值的金银货币相比,这种数字产品的存储和转移更加方便:依靠一串加密密钥,人们可以绕过银行等第三方机构,实现财富之间的转移。世界各地的匿名人士。

在矿工眼里,比特币就是数字黄金,经过技术变革的山寨币就是数字银币和数字铜币。 它们的市值不同,挖矿成本也大不相同。 共同点是,通过挖矿在系统中创造新币的速度会越来越慢,后来者的投资回报很可能会越来越小。

“时间就是金钱”是这场疯狂挖矿比赛最好的注脚。 世界各地的矿工都在争先恐后地分配更多的算力,寻找电力成本更低的地方。 不仅在四川的高山上,在鄂尔多斯的草原上,在沙漠、苔原和森林密布的俄罗斯西伯利亚,甚至在冰岛靠近北极圈的熔岩平原上,算力的光芒始终不分昼夜。

去年底,拥有数座小水电站的亚诺在群里发了一条出租矿山的广告。 舒文的哥哥和他在网上聊了一个小时,马上就从成都的一个县赶到了甘洛。 山路太烂,常年坑坑洼洼,只有面包车和越野车才敢开进去。

舒文兄弟并不是第一个带钱上门的。 在他们两人之前,已经有四批老板前来考察,但没有一个喜欢。 与他们口袋里的资金相比,这个电厂的发电能力实在是太小了,根本无法养活他们规划的几万台矿机,而且以后也不可能扩容。

舒文的哥哥没有犹豫,当场要求和佳诺签约。 他开过网吧,做过电脑培训,也修过域名等互联网产品。 他坚信采矿是一个必须拥有的机会。 炒股十几年的舒文也看到了这个机会。 他坚信,再过三五年,出门一碗面就能赚到比特币。

“你去街上随便问问,你了解某个行业吗?没听说过,这是你最赚钱的时候。你去街上问,你知道挖矿吗?” ,姐,她说,对,我家有好几台矿机,到时候肯定赚不到钱。” 舒文断言。

兄弟俩随后感谢自己的果断。 嘉诺答应以30美分的价格将电卖给他们后,很快就有一群外国老板找上门来,报价甚至涨到了40美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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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诺矿场外,巨大的粉丝一直在奔跑

从开采金属矿石到开采“数字黄金”

在素有梁山北大门之称的甘洛,人们对“采矿”二字并不陌生。 这个只有一条狭长街道的国家级贫困县,因矿业带来的繁荣,一度成为大凉山的“小香港”。 只不过在那个时候,它是一种看得见、摸得着的金属矿石。

近10年来,随着矿山逐渐被挖空、关停,另一种“挖矿”产业在更多的隐秘大山中悄然兴起。

普通人对这个行业还不是很了解。 和外人谈起挖矿的时候,Jano 经常被问到,“在哪里挖,用挖掘机,还是在河里挖。” 但在中小水电站老板的圈子里,几乎每个人都深谙这门生意的规律:早入场,做大做强,默默发财。

一位矿主估计,在整个四川,80%的能开矿、敢开矿的水电站都已经有矿了。 找到一个还能开矿的地方“已经很难了”。

一番犹豫之后,亚诺终于加入了这波新的“掘金潮”。 34岁,初一辍学,去西藏学开挖掘机。 他获得了挖掘机技能大赛的冠军,后来成立了自己的挖掘机和塔吊租赁公司。 现在他在家乡凉山挖矿。 反正都是在挖,只不过阵地从尘土飞扬的工地转移到了虚拟货币充斥游资的荒野。

在开始挖矿之前,杰诺就已经听说过业内的挖矿致富故事。

几年前,甘洛一个水电站的老板为卖电发愁。 国家电网用不上那么多电,周边居民根本用不完。 大量生产的电只能被浪费掉。 他在英国留学的女儿上网查了一下,无意中发现了比特币。 后来,老大成了甘洛矿工中的先锋。

两年前,亚诺花了500万元买了几个小水电站。 之所以做水电,是因为很多朋友都是这样做的,“感觉钱稳”。 真正进入这个行业后,他才发现,水电站的回归太慢了。 投资于购买机器和建设的资金至少需要9年才能收回成本。 “对我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太长了”。

去年12月,比特币价格涨至历史新高18899美元,接近0.5公斤黄金的价格。 再也忍不住了,贾诺找朋友借钱从深圳买回了100台矿机。 他开始在他的水力发电厂开采以太坊和比特币。

因为对挖矿技术一窍不通,贾诺让商家把机器所有的线都插好,打包寄给甘洛。 后来,他又多次用面包车把机器从县城拉回水电站。

舒文的哥哥来到甘洛后,哭笑不得地发现嘉诺只能开关机,矿机损坏严重。 他对亚诺的机器进行了调整,调整了温度,每天的收入增加了三分之一。

学习了挖矿技术后,一切都变得非常简单。 亚诺现在很少去矿山了。 看守水电站的老人在空荡荡的机房里搭起了一张天蓬床。 Jano在微信上发现矿机掉线后,立马吩咐老爷子调整。

老头不明白矿机是干什么用的。 他的日常生活非常简单。 他看看矿机,看看电视,在热水轮机旁烤青豆。

亚诺在另一边关注着币价。 对于今年刚入市的他来说,挖矿一夜暴富已经成为了神话。

去年比特币暴涨的时候,矿机断货,到处都买不到。 有一个老板,10000块钱买了100台矿机,挖了一年多,然后把矿机卖了,赚了100多万。

随着币价暴跌,矿机几乎卖不出去,新机跌至冰价。 嘉诺9000元买了一台机器,跌到2000多块钱,离还钱还差得很远。

但亚诺强调,他不计较一时的得失,他几乎不出售挖出的币。 在计算收益时,他习惯性地乘以最高的币价。 他入市才半年,就成了虚拟货币的虔诚信徒,每天都在手机上狼吞虎咽地查阅相关资料。 枕着马云的创业故事,他逐渐开始相信,手中的虚拟货币是未来世界送给有远见者的礼物。

买矿机的钱还没还清,就向朋友借了几十万元,买了EOS和ZEC。 中途币价大涨,他没卖,后来全跌了。 他没有气馁,坚信有朝一日开户后,会欣喜若狂地发现增加了几百万。

在很多朋友看来,亚诺痴迷于炒币,甚至有些疯狂。 他感到孤独,不被理解。 跟一个小县城的人讲区块链,讲去中心化,没人懂。

和一个工程老朋友在县城散步时,两人发生了争执。 朋友们再三劝他:“挖矿可以,炒币不行。比特币是外国人的阴谋,骗取中国人的钱。炒币只是短期投资,长期来看,是外国人在骗钱。”把它变成了洗钱中国钱的程序……”

“错了,错了!” 亚诺打断他的话,“科技改变未来!你知道什么是区块链吗?区块链是技术,就像你的腰带一样,它来自哪个厂家,价格多少。当它被追踪时,信息是完全透明和公开的。 ”

“玛卡和早熟禾之前都被炒作过,这有什么区别!我可以给你背诵10多种以前在中国被炒作过的东西,现在又有了一定的市场。” 朋友坚持说。

“那是你的旧思想,社会在不断进步,虚拟货币是社会的趋势,你以前有微信、互联网吗?” 嘉诺有些咄咄逼人,“只要一个人不喜欢学习云南比特币矿场,那你就被社会淘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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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洛县城只有一条主街,人力三轮车是重要交通工具

矿场的算力可能会有更大的用处

从纯挖矿到买币,Jano 仍然有一种预感,挖矿行业难以为继,迟早会被政府关停。

去年9月4日,币圈人士称之为“九四”。 同日,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门发文宣布将严厉打击代币发行融资行为,并宣布货币当局不再发行比特币、以太坊等代币或“虚拟货币”,不会具有与货币相同的法律地位。 随后,一些地方政府对矿业的态度发生了变化。

甘洛县开始关注水电开采现象。 一些矿场打起了游击战——在电力局领导来视察之前,迅速将矿机搬走; 领导走后,他们搬回去了。 也有水电站老板明确表示不挖,“因为上面领导不允许”。

在舒文看来,采矿并不违法,政府也没有明确禁止采矿活动。 贾诺很清楚,私用电是不允许的,“就像偷喝自来水一样。” 他认为,监管之后,矿主可能会从国家电网购买电力。

这也意味着挖矿的电力成本将增加,利润率将大大降低。 嘉诺计算了一下,按照现在的币价,“如果电费涨到40美分,就没钱赚了。”

记者联系到的另一家矿场张志刚,已经利用国家电网进行挖矿。 他和他的朋友们在四川阿坝建立了多个矿场。 正在建设中的矿机计划多达数十万台。 建成后,密密麻麻的芯片矿机将排列在一起,占据整整4栋6层楼。 建筑。

相较于在 Jano 像一个家庭小作坊那样挖矿,他们的运作方式会是迭代的。 他们为大客户出售算力和矿山。 算下来,按照目前的市场情况,购买一台矿机至少要花费数亿元,每年的电费可能更高。

张志刚似乎很淡定,连矿山建设的资金都没有。 “这项业务接近快钱。 以前投资机构不理我们,现在却排着长队要额度。” 他和几十个朋友一起集资。 因为算力费是提前收取的,他们可以轻松做到4倍杠杆,摊开。 每个人的投资都不高。

张志刚身处互联网圈,对虚拟货币原理的理解远比甘洛县那些小老板们强。 但在他心里,谁都是同一类人。 挖矿和炒作的,往往是那些还不够成功,想要实现阶级跨越的人,包括他自己。

随着虚拟货币的知名度越来越高,涌入挖矿行业的热钱相当惊人。 它们支持越来越多矿机的能耗,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无数学价值的哈希运算。 烧掉相当一部分钱之后,除了电费,没有挖出任何硬币,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 这是比特币经常被反对者指责的一点。

即使是在“水电王国”甘洛县,随着越来越多的矿机到来,大自然也已经满足不了他们日益增长的胃口。

张志刚承认,挖矿确实是一种能源浪费。 不过,他觉得矿场也不是没有用。 “如果未来将他们纳入监管范围,这些人储存的庞大算力也可以在其他领域发挥更大的作用,比如在航天领域。”

贾诺并没有多想。 如果有人给他 100 万元让他不再玩硬币,他绝对不会接受。 相信虚拟货币会升值已经成为他的信念,哪怕只是吃方便面和榨菜,他也愿意为自己的信念付出代价。

“世界上最快致富的3种方式云南比特币矿场,要么找个有钱的伙伴,要么跟有背景的人,要么就找个潮流,你站在这里,让这股风把你吹到一个财富自由的地方!” 站在他骑着三轮车的县城街头,亚诺告诉我,他选择了第三条路,靠自己。

在他开采的山上,村民们的生活依然平静。 和过去几十年一样,他们要么种土豆,要么挖土豆。 亚诺在这座山上长大,是村里第一个外出打工的人。 现在他的几个弟弟还在工地上开着挖掘机。 有时,他回头一看,“觉得离他们很远”。

他很早以前就跟朋友们宣布过几年币价飙升的时候,他们都会背着背包去银行门口给他装钱。 他会在成都这样的大城市买一套价值数百万的大房子。

他现在最大的愿望是:不再每天盯着过山车一样的币价,而忘掉买币的事情。 (为保护受访者隐私,本文姓名均为化名)(记者郭璐瑶)